乌啦啦的白咔咔

应许之地-1

重新编辑了下加了段内容希望大家再点开看一看QAQ

云炤云 不分攻受 原作向

故事梗概:两个本该消失掉的人又一次相遇了。*是的编辑完了之后才算真的相遇了QAQ


巫炤进入一片黑暗。

空荡荡的黑暗,和他以为的虚无并不一样。

他抬起手端详了一会儿,似乎是很惊讶他现在依然拥有躯体。

和北洛交手后他应是力尽而散,不复存在才对。

巫炤试着调动力量探查这片黑暗,只觉得一阵灼烧一般的疼痛从灵魂袭来,越是调动力量越是疼痛,生生撕裂碾碎一般。苏生之术的反噬终于在一切消散后到来,没有血肉的支撑,每次动用灵力就是压榨灵魂。

他强忍着疼痛继续聚集力量向黑暗推开,调起的力量只推开到在目所能及之处,在力量的边缘,一块亮光的碎片仿佛受到了激活一般,散发出温和的光芒。

巫炤伸出手触碰那片光亮,他发现这一片梦境,带着熟悉的气息。

巫炤没有过多犹豫,便决定进入这片梦境。

 

是他自己的梦。

曾经的西陵,嫘祖,有熊,缙云,姬轩辕。

巫炤怀着些怀念又有些兴趣缺缺地看着少时的自己,不多时便转身打算退出来,却在将跨过梦境与黑暗的分界线时察觉到了另一人的气息。

他非常熟悉的,缙云的气息。

 

巫炤停下脚步,挥手撕开一小片梦境的边界,这边是鸟语花香,空气都带着幸福味道的西陵,另一边是沉沉的黑暗,里面包裹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。

白发的缙云,一动不动地拄着一把剑,姿势如同他记忆里在西陵力尽的嫘祖一样,如同沉默的雕像。静止的男人散发着坚不可摧的气息,但又仿佛只要触碰就将破碎而去。

浑身浴血,体无完肤。魔气缭绕。

左肩往右下有一道巨大的裂口,眼看着是有包扎治疗过的痕迹,但又被新伤盖旧伤看不分明。

是他留下的。

巫炤抬起手隔着一层梦境抚过这道伤口,心下有了头绪。

是乱羽山的缙云。

 

他抚在梦境上的手指微微用力,向黑暗里凝出了一道血线。

同时,巫炤感到自己的灵魂又如同被灼烧一般疼痛起来。他面不改色继续催动法术,血线成针掉落在黑暗里,直指向缙云,悄声无息地没入他身体里。

 

与此同时,缙云睁开眼动了起来。

他的样子如同破碎的人偶,静着不动还看不出来,一活动起来就让人感觉随时都要破掉一般。伤口遍布全身,也不知他能不能感受到疼痛。

缙云看上去也十分惊讶于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,他检查了下身体,简单对伤口做了下处理,就开始查看四周的情况。

巫炤看着缙云在虚空里捡起了什么东西,什么他并无法看见与察觉的东西,然后消失在了黑暗里。

应是缙云自己的梦境。

巫炤虽然可以借用融入缙云身体的血线感受缙云所感,但因为灵魂的烧灼无法长时间稳定地维持观看梦境的状态,于是便脱出自己的梦,回到了那片黑暗里,走向缙云消失的地方。

那地方依旧有什么存在着。但巫炤无法识别出那究竟是什么,不过他可以触摸到那样东西。他打算撕开一条裂缝,强行窥视其中的状况。

就在他伸手想要打开裂缝时,动用灵力的灼烧感却没有到来,随着巫炤手指的滑向,那东西上的屏障自己裂开来,露出里面的情景。

 

缙云其实并不像巫炤眼中那样淡定。

当他恢复意识,察觉到自己还算是活着的时候,他几乎都有些痛恨自己了。

乱羽山的魔应是有被他荡平,而他也理应在那里结束自己的一生。

可是并没有,他还没死,那他就得活着。

而且,就得回到他应去的地方。

于是在他发现黑暗里的某样东西时,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它。

 

“……缙云……大人…缙云,缙云!!姬轩辕大人!缙云醒了!”

缙云吃力地睁开眼,戎冬的大嗓门实在是让他头疼,他想要抬起手让他安静一点,但是身体却只动了下指尖。比疑惑更先到达脑中的是剧烈的疼痛,仿佛被十万只魔碾过一般,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。

所以他是活下来了,不管怎样,反正是没死。

在他还没生出什么具体的感慨来之前,便看见姬轩辕急匆匆走进来,缙云只来得及努力拉出一丝笑容,就又昏了过去。

 

再次醒来之后,被姬轩辕强制要求静养的缙云只能百无聊赖躺在床上,听戎冬抱怨饕餮部的选拔。

“我说,那些人也太崇拜你了吧,一听要招人,挤破脑袋都要来参加选拔,有些个手艺不错的工匠也说要来,闹啥子哟!”

“虽然现在缺人,但工匠难得,能劝回去还是劝吧。”缙云摆弄着手上的指环,想起了集泷那个冲出来保护伙伴的制陶人小姑娘,一颗心沉了下去。

那些个被毁掉的,都不会再回来。

“你说得轻松!你来劝!都是冲着你来的!那些个年轻小姑娘更是为了见你一面啥都干得出来你知道吗?前几天你没醒时还有个送礼物来着呢,等等我去找找看应该就收在哪儿……”

戎冬出去翻翻捡捡一阵拿来个小巧的陶偶,塞进缙云手里,道:“人小姑娘真是费心了,瞧着还挺水灵的,啧,你啊,真是不开窍。”

缙云笑了笑,也没说什么。戎冬也熟悉他脾性,再多叨了两句,交代他老实呆着养伤,就出去忙别的了。

这次回来之后缙云实在是越来越乏,一天拢共不知道能醒几个时辰,把玩了下陶偶困意便涌上来。陶偶做得精致,连背后的衣纹都没有落下,他心下好奇这般手艺的制陶人是谁,便想打起精神仔细去找署名。

但是困意来的凶猛,他模模糊糊有摸到一行小字,还没来得及细细辨认,就又一次陷入黑暗。

 

再次醒来时日头已经落了,缙云撑起身,发现床边矮桌上多了一碗药,还冒着热气,显是端来才不久。他睡着时捏在手里的小陶偶也立在碗边,估计是来人见他睡着便替他收拾了起来。

缙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,再拿起小陶偶细细看,在背后的衣摆处找到那行小字,读了出来:“如…采?”

他想起这名字是那天那个大胆向他说出心意的制陶人姑娘,是那个在集泷被他救下的姑娘,她还活着!她没有被巫炤杀死!

缙云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,嘴角噙了一丝笑意。多一条命也好,多一个人活下来,他都……觉得是老天的眷顾。

他无法回应她的感情,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她的生命,他希望她能活下去,活得好好的,像她所说的那样成为最好的制陶人,有热烈又快活的一生。

 

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,应是其他部的战士过来探望。缙云抬起头,他眼神亮晶晶的,脸上还带着笑意。然而,那丝笑意还没收起便化成震惊:“嫘祖?!巫炤!?”

 

 嫘祖一身戎甲,带着铁与血的气息风尘仆仆地冲进来,听见缙云语音里的惊讶,笑道:“怎么,看样子你并不想见到我?”跟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巫炤手里端着一碗药,冷冰冰道:“他就没打算再见到我们。“

嫘祖讪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,和缙云交代了几句就如同来时一样急匆匆地走了,只留下缙云和巫炤两人在屋里面面相觑。


“……我好像,做了一个噩梦。”缙云别开眼不去看巫炤,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后,他缓慢地说道。

“梦里……嫘祖战死了,西陵毁了,你在别处没赶回来,回来之后一切都晚了。你开始杀人,很多人,太多了……最后我杀了你,还砍掉了你的头。”

缙云垂下眼,眼睫轻颤如同脆弱的蝴蝶。他不想抬头去看巫炤的脸,他有些不敢确定,虽然他知道如果一切都还没有发生,巫炤一定会这样回答——

“只是个梦,不会发生的。”巫炤说。

缙云好像确认了什么,抬起头直视巫炤:“万一发生了呢?”

他一双颜色浅淡的瞳仁紧紧盯着巫炤抿紧的嘴唇,等待着宣判一般一眨不眨。

“如果发生了,你后悔吗?”

巫炤突然问。

缙云沉默了,他又垂下眼,声音变得很轻:“……不后悔。可是如果不后悔,也能不痛苦就好了。”

缙云感到对面沉默了。良久,他感到巫炤比常人稍凉的手贴上来,捧住他的头,让他抬起头来。

“如果这样,那我应该也是不后悔的了。”他听见巫炤的声音落在耳边,同时落下的还有巫炤的嘴唇,和他手指一样带着稍稍的凉,如同羽毛一般落在他的眼睫上。

“我原谅你。”

他听见巫炤说。

 

缙云合上眼,抬手握住巫炤的手,留恋一般摩挲了一会儿。他稍稍拉开巫炤的手,偏转过头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
然后他睁开眼,如同做了什么决断一般推开了眼前的人,身躯如同弓弦一般紧绷起来,仿佛下一秒就将撕裂世界一般绷断。

“……你不是巫炤。......我不应该在这里。”

 

是了,巫炤不会原谅他,巫炤不原谅所有人。

所以他斩下了他的头颅。

可是他希望巫炤能原谅他,所以面前的人就吐出了原谅之语。

美梦过于美好,因此惊醒了他的美梦。

 

黑暗里巫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他收手起身,刚撤出一步,手就被裂缝里凭空伸出的手抓住了。

一只遍布伤痕与白色的瘢痕,有力又苍白的手。

他没有拂开那只手,反而反手抓住那只手,从虚空里把伸出手的那人用力拽了出来。

然后扔在了地上。

被扔在地上的那人半跪在地,浑身伤口迸裂,一手仍挂在巫炤身上,还没有止住喘息。

黑暗里巫炤表情看不分明,他没有拂开还挂在他身上的那只手,只是叹了口气。

“……缙云,好久不见。”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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